培育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是党中央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对提振消费、推动高质量发展、更好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具有重要意义。
上海作为中国消费市场的风向标，在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过程中，要通过“消费引领力”“消费融合力”“消费保障力”“消费支撑力”“消费供给力”五力协同，以“首发经济”引领消费新局面、以融合创新打造消费新模式、以制度保障稳固消费新环境、以优质投资支撑消费新动力、以高质量供给满足消费新需求，探索可复制、可推广的实践路径，不断推动内需市场扩大。
消费引领力：引领全球消费潮流，打造规则策源地
“消费引领力”作为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建设的核心能力之一，本质上体现的是一个城市在全球消费体系中从“参与者”向“规则塑造者”转变的能力。在全球经济日益互联的大背景下，消费市场不再是单一的终端市场，而是集政策制定、趋势引导、资源配置和文化传播为一体的复杂生态系统。具备“消费引领力”的城市，能够通过政策策源、制度供给、理念输出，重构消费价值链，在全球消费话语权和规则制定中发挥关键作用。从经济学角度看，“消费引领力”不仅是消费能力和消费水平的外在表现，更是资源整合能力和市场组织能力的集中体现。它通过制度性安排，使本地消费活动对内具备示范功能、对外具备外溢效应，从而引导资本、技术、品牌和服务向高质量消费方向聚集与演化。
2024年，上海新增各类首店1269家，平均每天超3家，充分表明其在全国乃至全球的新品首发地地位。“首发上海3.0”政策持续优化首发环境，推动“首发经济”成为城市新名片。同时，上海积极培育本土品牌，打造“上海品牌100+”，提升品牌国际影响力。通过举办“五五购物节”等活动，上海不断丰富消费场景，增强消费活力。在此成果基础上，不断提升“消费引领力”影响和水平，应持续升级“首发经济”，完善新品首发扶持政策，设立专项资金和优惠措施吸引国际品牌首发首秀；优化数字消费环境，发展智慧商圈和沉浸式消费体验；增强消费市场国际开放度，举办高规格消费展会，推动消费规则与标准制定。
消费融合力：数字赋能消费场景融合创新
“消费融合力”是衡量一个城市消费生态系统复杂性、包容性和创新性的关键指标。其核心在于打破传统消费场景的边界，实现跨业态、跨平台、跨渠道的深度融合，推动消费活动从物理空间向数字空间、从单点交易向全链协同、从静态供需向动态交互演进。理论上看，“消费融合力”的形成基于两个基础维度：一是数字技术的深度渗透，赋予消费空间和消费方式高度可塑性；二是消费内容的系统重构，通过产业边界的融合创造新的消费场景与价值关系。这种能力不仅关乎技术应用，更关乎制度适配、生态协同和价值创造，是现代城市治理能力和供给创新能力的外在表现。消费融合的本质，是对“人-货-场”三元关系的重构：技术手段使“人”不再被动等待、“货”不再固定标签、“场”不再封闭隔离，从而实现供需匹配与价值共创的最优化。这种高度融合的消费体系也重构了生产的组织逻辑，使数据驱动、技术创新、大数据筛选、柔性制造等成为生产力体系的基本单元。
近年来，上海通过推进数字化转型，打造“旅游+”“体育+”“健康+”“数字+”等融合性消费场景，推动文旅商体展深度融合，完善文旅商体展联动机制，促进各领域节展赛会相互导流。今后，还可以采取多种措施进一步提升“消费融合力”水平，例如加强虚拟现实、大数据等技术赋能，推动“人工智能+消费”深度融合；构建线上线下联动的消费平台，创新消费服务模式，优化人货场动态互动，全面提升消费生态系统的多样性。
消费保障力：制度护航夯实消费基石
“消费保障力”，其本质是通过完善的制度体系与治理机制，为消费者提供可持续的信心支撑与行为激励，从而稳定消费预期、激发消费潜能。消费不仅是收入和个人偏好的反映，还受制度环境的影响。制度越完善，环境越稳定，消费者就越愿意把钱花在那些有未来价值、能提升生活质量或者带来体验感的消费上。这里的“可预期性”其实是来自社会制度的信任和市场规则的保障。通过制度安排，消费行为能够从单纯的“怕风险”转变成更有信心的“投资型”消费，这样就能在结构性改革过程中，发挥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持续推动作用，并有助于推动企业持续进行高质量供给投入与创新活动，促进消费侧与生产侧的双向激励与协同升级。
一方面，上海具有良好的法治环境和成熟的市场规则，在完善的制度基础上可以更好保障消费者权益和构建良好的营商环境；另一方面，上海数字治理能力高效，政策响应速度迅速，能够精准应对新型消费风险，及时有效地调整制度，实现从“事后监管”到“事前预警”和“全程防护”的转变。但在数字消费、跨境消费和新业态等不断呈现的新形势下，传统的制度框架与新矛盾不匹配，容易出现治理边界不明、责任划分不清以及权益保护不够等新的挑战。因此，需进一步提升制度的“适配性”与“前瞻性”，通过创新数字规则、规范平台治理、保障数据隐私和建设公平交易机制等层面的协同治理，率先探索出新型消费风险的识别方法与应对措施，打造公平、高效、安全的消费环境。
消费支撑力：投资赋能与消费扩容良性互促
“消费支撑力”，是指以投资优化作为基础手段，通过系统性资源配置和结构性供给改善，增强消费增长的内在动力和外部保障。其核心在于实现投资与消费的结构耦合、功能互补和效应递进。“消费支撑力”既是消费升级的驱动要素，也是消费安全和效益的制度保障。与此同时，“消费支撑力”通过引导资源投向新型消费基础设施、智慧流通体系与绿色供给网络，反向塑造了新质生产力的演化方向与空间布局。“消费支撑力”所带来的高质量投资，不仅是拉动需求的工具，更成为新质生产力协同发展的基础平台与环境塑造者。
近年来，上海在提升“消费支撑力”已有显著成效。通过加大政府投资，优化资源配置，增强消费增长的内在动力和外部保障。《上海市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方案》提出强化投资对消费的支撑作用，加大政府投资对教育医疗、技能培训、养老托育、文旅体育等领域项目建设的支持。在此基础上，激发更大消费动能，仍需进一步深化产业链投资布局，培育高端消费产业集群，加快智慧物流、冷链设施等新型消费基础设施建设；搭建和完善消费数据服务平台，提升消费信息精准对接效率；强化供应链韧性建设，构建消费风险防控体系；建立消费领域投资评价机制，引导社会资本向消费安全和消费品质领域精准投入。
消费供给力：多元高质量供给满足消费升级需求
“消费供给力”，侧重于消费领域供给侧层面的优化与升级，体现了一个城市通过高质量供给引领、支撑和满足居民日益升级、多样化、个性化消费需求的能力。“消费供给力”既是通过供给侧创新激活消费潜能，也是衡量经济韧性与创新力的重要指标。当今世界，消费者的需求已发生明显变化，不再仅关注产品本身的功能性满足，而是更加重视品牌附加值、文化认同感、服务体验度以及可持续性。城市提升“消费供给力”的关键，不再局限于量的规模，而是通过更为精细的需求导向提升供给结构优化与品质跃升。
上海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其消费供给能力的提升具有独特的战略价值。第一，上海的产业基础和消费市场相对完善，能够快速响应消费升级趋势。第二，上海作为高水平对外开放的前沿阵地，长期以来承担着国际商品流通、品牌首发、消费文化传播等功能，其供给模式天然具备高度外向性和开放性，有利于多维度集聚全球优质消费资源，构建“本土精品+全球优品”并存的供给体系。未来，要不断完善消费品产业升级机制，聚焦产品研发、制作、流通、消费环节，同时加快供应链平台融合“大数据”“云计算”等先进技术，提高供给效率与灵活性。通过推动标准体系建设、完善商品溯源机制、优化进口商品通关流程等手段，提升商品与服务的质量控制能力，增强消费者对本地供给体系的认同。
（作者单位：上海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原标题：《“五力”协同打造国际消费中心城市》
栏目主编：杨逸淇 文字编辑：陈瑜 题图来源：上观题图
来源：作者：马津润 石元彬